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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密廣告人生活：《桃色廣告圈》（九）
作者：梁寶文 時間：2010-5-31 字體：[大] [中] [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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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柳暗花明又一村（2）
回到辦公間內(nèi)，大家即刻就又進(jìn)入工作狀態(tài)，不得不將屬于私人的心事放諸一邊，努力做好這個機(jī)械大都市中的一個個小鏍絲釘。
夜幕已至，陸子睿從自己坐了半天的黑色真皮座椅上活動了一下兒身體，伸了個懶腰走了出來，很不意外地看到創(chuàng)意部依舊燈火通明。信步走過去，卻只見得莫綺一個人獨(dú)守空房，自己干巴巴地坐在位置上抽著煙，眼神呆滯地望著蘋果電腦。
“還沒走呢？”他不經(jīng)心地問道。
莫綺的雙眼有些失神地看了他一眼，神情極其落寞，應(yīng)道：“嗯�！�
“還有什么工作沒有做完么？”
莫綺先是發(fā)了一會子呆，爾后方道：“不是……我一會就走了�！�
“我也要回去了，送你一程？”
對方則心不在焉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繼續(xù)無聲地抽著一支煙。
須臾之后，收拾妥當(dāng)?shù)年懽宇Ｗ吡顺鰜�，�?jīng)過創(chuàng)意部時，見莫綺依舊保持著原樣，便問道：“走不走呀？”
莫綺這才兩眼空洞地看著他，嘆氣道：“好的�！�
幾分鐘后，兩個人相伴來到地下停車場。秋天的涼風(fēng)襲人身上，吹得莫綺不自禁地打了個顫。
“是不是有點(diǎn)冷呀？今天下雨了，氣溫有點(diǎn)低�！弊宇Ｓ行╆P(guān)切地道，再瞧瞧她，身上只著了件細(xì)吊帶子的連身紗制小裙子。
“嗯，我還好�！�
雙雙上了車子之后，莫綺就將頭轉(zhuǎn)向窗外，默不作聲地看著細(xì)雨打在車窗上。
“這么晚了，吃東西沒？”
“沒，沒胃口�！彼挠牡亻_了口，長頭發(fā)掩在絕美的臉龐上。
“那你還是真給公司省錢哪�！弊宇６旱溃瑓s見她殊無半絲喜意。雖知曉她一慣冷艷內(nèi)斂，卻還是不由得感覺奇怪。
“怎么？工作不順心么？”
“沒有�！睂Ψ酱鸬煤唵�。
看這情形，子睿即覺不便再說些什么了。繼續(xù)開著車在細(xì)雨紛飛的北京城中。
幾分鐘后，他忽然覺得身邊的女人略有微異，一轉(zhuǎn)頭兒才發(fā)覺，對方玉蘭花兒一般的皮膚上，竟然滑下兩行淚水來。
子睿雖不知何故，也趕忙將車子里的面巾紙盒遞到她懷中，不發(fā)一語地繼續(xù)開著車子。
“你就在前面把我放下吧�！逼毯螅_平靜地道。
子睿不大放心地看了她一眼，道：“你不回家么？”
“我想在外面坐坐�！�
“時間不早了�！�
“沒關(guān)系的，你不用擔(dān)心我�！蹦_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面無表情地道。
“我看我還是送你回家吧�！�
“我說了你不用管我了！”莫綺的情緒有些急躁了起來，子睿只好以沉默待之。
過了一會兒，莫綺方才嘆道：“對不起，我剛剛有點(diǎn)急了�！�
“我不要緊，”子睿耐心地道：“你沒事吧？”
“我想去找個地方坐坐�！�
子睿聽罷，也只得尋了間咖啡店，在門口泊好了車子。
“謝謝�！�
“你真的沒事？”子睿關(guān)注著她的神情，覺得她今天大不如往常，不禁得擔(dān)心起來。
莫綺無語地?fù)u了搖頭，下了車子，雙眼無神地進(jìn)了咖啡店。子睿在車內(nèi)猶豫了幾秒鐘，到底有些不放心，還是跟了進(jìn)來。
燈光幽雅的咖啡店中，莫綺剛剛叫了杯東西，又獨(dú)自吸吐起一只煙來，眼睛愁苦地望向窗外。子睿踱步過來，在她面前坐下。
莫綺呆呆地望著他，開口道：“你怎么進(jìn)來了？”
“我看你今天有點(diǎn)不大對勁兒，不大放心。”
“你回去吧，我真的沒事�！蹦_不停地吸吐著煙霧，道。
男女之間的緣分就是非常之奇妙——如果在這一刻，陸子睿選擇對她不管不顧地自顧自去了，那么，也許就會改變他和她的命運(yùn)的一切。但老天想給你的緣分，是你想逃也逃不掉、甩也甩不開的。性格決定命運(yùn)，緣分決定取舍；該是你的你想躲也躲不掉，不是你的你拼命爭爭來也是徒然。
但是他最終還是選擇留了下來。 十五、柳暗花明又一村（3）
“都快十二點(diǎn)了，我真是不放心把你一個人留在這里�！弊宇？戳丝幢恚溃骸胺凑医裉焱砩弦矝]地方去，就在這里坐一坐吧�！�
莫綺的神情在今晚第一次有了除傷心之外的表情，她略帶訝異地看著他，問道：“怎么會？你不回家么？”
“和老婆吵架了�！弊宇５鵁o味地道。
“被趕出來了？”莫綺看來暫時拋卻了自己的煩惱，投入到他的世界當(dāng)中去。
“也說不上吧……婚姻的事你是不會明白的�！弊宇Ｒ查_始抽起煙來，目光迷蒙，爾后問道：“你呢？為什么心情不好呢？”
莫綺先是沉默了一會兒，方道：“我沒什么的，你真的不用管我�！�
“不是為了感情的事情吧？”子睿試探地問道。見對方沉默不語，度其表情，知其默認(rèn)了。
“唉，在你這個年紀(jì)是這個樣子的。整天為了愛不愛的煩惱，其實(shí)和婚姻比起來，愛情那點(diǎn)煩惱根本就算不上什么�！�
“我以前男朋友就要回來了�！蹦_嘆息著道。
“前男友？”
“是……幾年前他為了出國而離開我了�！�
“噢——”子睿拉長了音，道：“又是這種感情情節(jié)。你現(xiàn)在很矛盾是不是？……別那么一副傷心樣子了，讓老大哥我來開解開解你吧。畢竟我是過來人�！�
“你也幫不了我什么。”莫綺絕望地?fù)u了搖頭。
“你不要這樣一副要死要活的神情，真的我告訴你，等你有一天結(jié)了婚，再看以前談戀愛時候的事情，就會覺得非常小了，你現(xiàn)在經(jīng)歷的這些就會覺得不算什么了�！�
“他想和我復(fù)合�！�
“那你呢？”
“我……我也不知道�！蹦_一略長發(fā)，有些心煩地道：“他當(dāng)初為了前程而拋下了我，現(xiàn)在卻還想我再接受他。我不想，但是……” “但是心里又還放不下他是不是？” 莫綺垂下長睫毛來，以沉默作為回答。
“哎呀，我現(xiàn)在覺得自己離這種患得患失的心情真是遠(yuǎn)哪。”子�？嘈χ鴵u了搖頭，道：“我現(xiàn)在每天就都是些瑣碎的事情。柴米油鹽就不說了，吵架有時，冷戰(zhàn)有時，當(dāng)然也會有覺得平靜的時候……我明白你現(xiàn)在的感覺，但我們這種人的感覺你就不會明白了。小同志，聽我一句勸——你現(xiàn)在經(jīng)歷的真的不算什么，有朝一日你真正結(jié)婚了，才知道人生真正要面對的都是些什么。”
“聽你這么說，我好像覺得好受一些了�！蹦_略略一笑，道。
“就是的。你不要總盯著你那點(diǎn)煩惱去看，人生多大呢。你想想看，比起那些什么非洲難民，你的日子多美好哪�！�
莫綺的笑意更濃了些，別過頭去，道：“那這樣想的話，我真是身在天堂嘍�！�
“就是的！人要學(xué)會平衡自己！比如我現(xiàn)在這樣吧，我就要告訴自己，你的婚姻算不錯嘍，比起那些天天打老公罵老公的女人來說，你……”他有些說不下去了，表情有些茫然起來。
莫綺又開始不自禁地關(guān)心他，問道：“你……怎么了？”
“沒什么，不說我了�！�
“你們這些男人哪，就是不知足！”莫綺嗔道：“你們這些已婚老男人，就會抱怨自己的婚姻多么多么不幸，然后博取別人的同情，然后就不乖了�！�
子睿嘻嘻一笑，掩飾住了內(nèi)心涌出的悲哀來，道：“對，你說得對！我們這些已婚老男人不是東西，就會騙人�！�
莫綺卻看出他笑容背后的難言之隱，有些不忍了起來，又嬌道：“人家不是那個意思了，我是說……”
“你不用解釋了！越描越黑！”
莫綺輕咬了咬下唇，媚態(tài)俱現(xiàn)，道：“真要是心里那么難受的話，就說出來聽聽，說出來心里會好受些�！�
“喂，我們今天午夜時分坐在這里，好像是為了解決你的問題而不是我的哎�！弊宇９首鬏p松地道。
“我已經(jīng)覺得好多了�！�
“那就走吧，大小姐，回家去吧�！�
“那你呢？你去哪里？”莫綺關(guān)心地問道。
“你就不要管我了。我一個已婚老男人，哪里不能去啊�！�
莫綺已經(jīng)熄滅了煙，雙手抱肘，帶些探究地看了看他，道：“那換我陪你好了�！�
“不用了，我送你回家�！彼麚u了搖頭，伸手去拿桌子上的帳單。
莫綺這時不知是從什么地方突然生出一股奇怪地感覺來，用手按住帳單，定定地看著他，道：“我陪你坐一會�！� 十五、柳暗花明又一村（4）
子睿的手撤了回來，淡淡地道：“你幫不了我什么的。”
“反正我現(xiàn)在回去也睡不著�！�
“何苦呢，這么折磨自己多不值得！既然那個男的當(dāng)初那樣對待你，你就該把他給忘了，好好開始新生活。”
“說得容易，做起來難。”莫綺很簡潔地答道。
“這么癡情何必呢�！弊宇８袊@道：“我也不是沒有戀愛過的人，其實(shí)真正的生活和你想像得不一樣。很多人當(dāng)年要死要活地非要在一起，但婚后卻發(fā)現(xiàn)根本找錯了人�！�
“你和你老婆也是這樣么？”莫綺好奇地問道。
“就不提我了吧。”子睿面無表情地道。
“不管怎樣，我們都算同是天涯淪落人嘍�！�
“幸福的人都同樣幸福，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
莫綺嘲弄地一笑，嘆道：“活著真累�！�
“別這么說，誰又活得不累呢�？偛荒芤�?yàn)槔劬筒换钪耸遣皇�？�?
“那你就算今晚在這里坐，明天又怎么辦？”
“哎——管不了那么多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我們?nèi)コ璋�。”莫綺微笑道。
“你不是說真的吧？”子睿疑問地看著她。
“你現(xiàn)在要我睡我也睡不著，不想閑著，想找點(diǎn)事情做。唱歌好啊——可以把心里的難過都唱出來。”
“喂，說到唱歌，我可是麥霸噢�！弊宇６旱馈�
“那我就洗耳恭聽好了。”
不到半個小時之后，兩個人已經(jīng)來到了附近的一家KTV，在一間小型包房內(nèi)，莫綺首先持話筒唱了起來——雖然她的歌喉委實(shí)不敢恭維，但子睿還是很認(rèn)真地在聽，一方面對她的辛酸而同情，另一方面感嘆人無完人哪——美女大略都是不可以開口唱歌的。
“也許放棄才能靠近你 不再見你你才會把我記起 時間累積這盛夏的果實(shí) 回憶里寂寞的香氣 我要試著離開你 不要再想你 雖然這并不是我本意
你曾說過會永遠(yuǎn)愛我 也許承諾不過因?yàn)闆]把握 別用沉默再去掩飾什么 當(dāng)結(jié)果是那么*裸 以為你會說什么才會離開我 你只是轉(zhuǎn)過頭不看我
不要刻意說你還愛我 當(dāng)看盡潮起潮落 只要你記得我
你曾說過會永遠(yuǎn)愛我 也許承諾不過證明沒把握 不用難過 不用掩飾什么 當(dāng)結(jié)果是那么*裸 其實(shí)不用說什么 才能離開我 起碼那些經(jīng)過屬于我
也許放棄才能靠近你 不再見你你才會把我記起 時間累積這盛夏的果實(shí) 回憶里愛情的香氣 我以為不露痕跡 思念卻滿溢 或許這代表我的心 如果你會夢見我 請你再抱緊我 ……”
一曲已畢，莫綺已經(jīng)潸然淚下了。子睿見此情形，忙掏出紙巾來遞給她。 十五、柳暗花明又一村（5）
“行了，我唱一支開心的歌好不好？”子睿勸解道，說罷趕緊點(diǎn)了一支新歌，很高亢地唱了起來。
“每條大街小巷 每個人的嘴里 見面第一句話 就是恭喜恭喜 恭喜恭喜恭喜你呀 恭喜恭喜恭喜你 冬天一到盡頭 真是好的消息 溫暖的春風(fēng) 吹醒了大地 恭喜恭喜恭喜你呀 恭喜恭喜恭喜你 恭喜恭喜恭喜你呀 恭喜恭喜恭喜你 皓皓冰雪溶解 眼看梅花吐蕊 慢慢花也活絡(luò) 聽到一聲雞啼 恭喜恭喜恭喜你呀 恭喜恭喜恭喜你 經(jīng)過多少困難 經(jīng)歷多少磨練 多少心兒盼望 春天的消息 恭喜恭喜恭喜你呀 恭喜恭喜恭喜你 恭喜恭喜恭喜你呀 恭喜恭喜恭喜你 ……”
誰知越唱越唱，旁邊的女人卻哭得越厲害。陸子睿只得氣餒地放下話筒，一語不發(fā)地坐在當(dāng)?shù)亍?
許久之后，房間里在靜靜地放送著一支英文歌，兩個大活人卻都沒有再言語，只是一個哭個不停，另一個長吁短嘆著。
“好啦，你看看你……哭這么久也行了吧？唉，為了那么個男人，何必呢？”
但莫綺是愈哭愈兇，一副不能自已的架勢，子�？吹貌蝗蹋闵焓蛛S意拍了拍她肩膀，安慰道：“行了行了，要么肩膀借你靠一靠？”
莫綺當(dāng)下不管不顧地挨著他的身子哭了起來。陸子睿則輕輕用手撫著她的后背。
有時候世事就是這樣，你帶著某一種疼痛，想擺脫它；卻不承想，會跳到另一個深淵當(dāng)中去了。宿命就是你想躲也躲不掉的東西。
與此同時，北京的午夜時分，辛迪拖著玩到半夜的疲憊不堪的身體回家了。迷糊地走到電梯間前面，按了電梯鍵，無力地看著桔色的小燈閃來閃去。
一個高大的身影慢悠悠地罩了過來，她一抬眼睛，覺得眼熟，一時又想不起來。
“嗨。”對方靦腆地沖她打了個招呼。
“噢，是你呀。”辛迪一聽這聲音，再仔細(xì)一回想，就記起來了——上次那個在家門口兒遇到的鄰家男孩兒。
“你也玩兒到這么晚才回來？”辛迪帶著醉意地問道。
“嗯�！睂Ψ轿⒌椭X袋，溫和的性情與他的外表極不相符。
電梯門兒開了，兩個人雙雙走了進(jìn)去；不過十幾秒鐘后，就來到了他（她）們的樓層。
辛迪剛找出鑰匙來，欲打開門兒時，聽得那男孩兒輕叫了一聲，“呀，壞了！”
她不由得轉(zhuǎn)過頭兒去，問道：“你怎么了？”
對方的神情尷尬不安，道：“我忘帶家門兒鑰匙了�！�
“家里沒人嗎？”
“我爸媽去渡假村了�！�
“再找找看呢？”
那男孩兒又好生上下摸索了一番，沮喪地道：“真忘帶了�！�
“那怎么辦？”
“我……”他猶豫了片刻，道：“看看去哪個朋友家吧�！�
辛迪看了看表，道：“都快夜里三點(diǎn)了，你去誰家呀�！� 那男孩兒也愣住了，想了想，說：“要么隨便到哪兒坐會兒吧�！�
辛迪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兒，當(dāng)即道：“得了，你去我家呆會兒吧�！�
那男孩看了看她，嚅囁道：“那……不太好吧……”
“我一個人兒住。”
他挑起眼皮，不安地看了看她，依舊小聲兒道：“這……行嗎？……”
“哎喲喂，你可真磨嘰！”辛迪打開了自家大門兒，失卻耐心地皺眉道：“我煩了啊，你到底進(jìn)不進(jìn)來？” 十五、柳暗花明又一村（6）
那男孩兒像個受氣包兒一樣地跟了進(jìn)來，辛迪反倒大大咧咧的，換好了鞋子后，給他拎了雙拖鞋過來。然后把手中的包包和自己整個兒人往沙發(fā)上一拋，歇了起來。過了一會兒，見那男孩兒才磨蹭了進(jìn)來。
“隨便坐吧，愿意洗澡就洗澡去�！毙恋下唤�(jīng)心地道。
“謝謝你�！蹦悄泻涸谏嘲l(fā)的一角兒挨了下來，道。
“不客氣�！毙艘粫䞍汉�，辛迪便道：“你要不洗我先洗去了啊，你在這兒愿意看電視就電視，愿意吃東西就到冰箱里隨便拿吧�！闭f罷立刻起身進(jìn)了浴室。
須臾之后，走了出來，見那男孩兒正老老實(shí)實(shí)地坐在沙發(fā)上發(fā)呆，便驚道：“你傻坐這兒干嘛呢？”
“沒什么……我……我就坐坐就好。”
看著他局促不安的樣子，辛迪覺得自己簡直是哭笑不得，無奈地道：“我真服了，沒見過你這樣兒的人才！你去洗洗澡吧�！�
對方小心翼翼地站了起來，往浴室的方向走去，看著他的背影，辛迪突然叫住了他，笑問道：“還沒問你叫什么呢�！�
“噢，我叫肖和。”
“肖和？”
“小月肖，和平的和。”
“噢，我叫辛迪，辛苦的辛，迪就是——迪斯尼的迪。”
“嗯。”他不敢正眼看她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就往浴室去了。辛迪則自顧自地打開了客廳的電視，抱著一包兒零食很愜意地吃了起來。
不一會兒的功夫兒，肖和就洗完澡走了出來，看著已經(jīng)換上了肉色睡衣、歪著半倚在白色雙人真皮沙發(fā)上的辛迪，依然很不好意思地在一張單人沙發(fā)上坐了下來。
“吃什么喝什么自個兒隨意啊�！毙恋想p眼專注的看著電視，不經(jīng)心地道。
“嗯�！彼c(diǎn)了點(diǎn)頭，安靜地坐在當(dāng)?shù)亍?
又過了片刻，終于覺得困倦的辛迪伸了個懶腰，坐了起來，道：“睡吧，困了�！�
“噢�！彼粍拥攸c(diǎn)了點(diǎn)頭，沒移動地方。
“你還坐著干什么呢？不困嗎？”辛迪奇怪地問道。
“我……我睡在哪兒？”
“過來�！毙恋虾唵蔚卣f，引著他一路進(jìn)了自己的臥室，看了看自己大大的雙人床，道：“你可別誤會啊——我也不是隨便帶男人回來的女人。不過看你今天可憐而已……你就睡這兒吧。”
肖和登時傻在了當(dāng)?shù)�，張口結(jié)舌地道：“我……要不我還是睡沙發(fā)吧�！�
辛迪一翻眼睛，道：“我說你煩不煩哪？我個女孩子都不介意了，你還婆婆媽媽地干什么？！……睡我家沙發(fā)？我告訴你，我那沙發(fā)我還挺喜歡的呢，不想讓你糟踐了�！闭f罷一掀被子，舒舒服服地往床上一躺，閉上了眼睛。
而留在一邊兒的肖和則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上了床，縮在了一角兒，動也不敢動的。
靜默了幾分鐘，辛迪半睜開雙眼，看著他可憐兮兮的樣子，撲哧一聲笑了開來，道：“我說你不至于吧？！喂——”她輕踹了他一腳，見他慌亂的樣子，更是大笑不迭了，道：“我怎么覺得你跟個姑娘似地，那么緊張……怕我吃了你呀？！告訴你，本小姐還沒那么饑渴呢，我可也是有男朋友的人�！�
肖和閉著的眼睛睜開了一點(diǎn)兒，偷瞟向她，溫柔地道：“快休息吧，不早了�！�
辛迪卻覺好奇心大起，一手支頭，笑望著他，道：“我可真沒遇見過你這樣兒的男孩兒，搞得我覺得自己跟個女流氓似地。”
“怎么會呢�！彼p巧地道。
辛迪頓覺調(diào)皮心大起，再度用腳輕踹了踹他。而這一次，肖和也撐不住地閉著眼睛微笑了。
“別鬧了，快睡吧。”他的聲調(diào)依舊很溫馨。
“你有女朋友嗎？”辛迪問道。
“嗯……有一個……也不算是�！�
“怎么說呢？”
“一個伴兒而已�！�
“噢�！乙灿袀�男朋友，不過——我覺得他對我不夠好�！毙恋喜婚_心地道。
“是嗎？”
“你們男人都不懂珍惜。”
肖和沉默了一會兒，方才道：“只是你沒找對人而已�！�
“是嗎？……那你對你女朋友為什么不好？”
“她……也不算是我女朋友�！�
“噢，就是找個人逗悶子是么？”
“嗯，相互的吧。都需要個伴兒�！�
“你不喜歡她？”
“沒什么感覺�！�
“那可能他也不喜歡我吧�！毙恋削鋈坏貒@道：“其實(shí)我原來還喜歡另外一個男人……但他已經(jīng)有女朋友了，而且他不可能和那女的分開�！�
肖和一笑，道：“原來你同時喜歡兩個男人。”
“也沒有，現(xiàn)在還是喜歡我男朋友吧�！�
“你會找到一個對你好的男人的。”
“是嗎？”
“會的�！彼穆曇羝胶投鴾嘏�。
不知道為什么，辛迪忽然覺得心緒無比平靜下來——在這個男人身邊，她被催眠般地闔上了雙眼，覺得自己是前所未有的安寧，就好像——身在一處溫暖無憂的小島上，四處鳥語花香得猶如世外仙境一般。
梁寶文，女，1980年生于北京。 QQ：48720482 博客：http://blog.sina.com.cn/liangbaowen